當他身上的刺慢慢變硬 意識慢慢模糊之際 用眼角環顧了四方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地方有這麼多仙人掌了。
他成長在亞歷桑納州的一個小鎮,在那個槍客手裡的快槍是無上法律,酒吧裡的舞孃跟啤酒是男人夜晚唯一慰藉的年代,說起淘金 是人人眼紅的一個話題,而他也曾做過這樣的美夢。
他的家庭並不富裕,父母在貧瘠乾裂的土地 種著長不高的玉米跟開了一間小小的商店 供來往的過客補給飲水 食物,賣賣小手工藝品 好不容易維持著家計。
或許是常常聽到那些過客嘴裡的故事 他總相信 越過家鄉西方沙漠 有座大峽谷 裡面藏著座閃閃發亮的金山,靜靜的科羅拉多河流過時 會一點一點的把財富 悄悄的帶到幸運的掏金人手裡。他想 這也許是他改變自己一輩子命運最快也是最好的方法吧?尤其是為了他青梅竹馬的愛人 朵芬歐。
朵芬歐的父親是小鎮上國家銀行的分行經理 也算是小有名望。之前他跟朵芬歐兩小無猜的時候,老經理還會慈祥的笑著看他們嘻鬧終日。但是隨著兩人年紀越來越大,老經理的眼神開始變了,感覺得出總是有意無意的將兩個人隔開。
他是知道的,老經理並不太看得起他的家境。為了他們兩個人的將來,他需要的正是現狀的改變。
但是掏金是一項辛苦的工作,常常有人一去就毫無音訊。
好事的人 總愛在背地裡謠傳:賺了大筆財富的丈夫 從此就遠走他鄉的大都市過著酒醉金迷的日子,留下可憐的妻兒守在家鄉等待那永遠不會回來的良人。
也有人說 峽谷裡有批大盜 總是埋伏等待著那些帶著意外之財要回鄉的掏金客奪取他們的財富 然後任烏鴉啄食他們的屍身。
因此當他跟朵芬歐說他要踏上掏金之路時 朵芬歐自然是極不願跟情郎分開的。"我會平安回來的 不管有沒有掏到金子 今年河水結冰時 我一定會回來的"這是他能給朵芬歐唯一的承諾,他別過頭去忍住不看那沾著晶瑩淚水的睫毛。然後他帶著朵芬歐給他的最後一個吻踏上了往西的路。
在越過那炎熱乾燥的沙漠 正要進入峽谷區的時候。映入他眼中的 是一個奇特的景象"奇怪 怎麼這地方生長這麼多仙人掌?" 是的..那是一大片仙人掌,光是說仙人掌恐怕沒有形容到奇異之處。
這些仙人掌有著像人的軀幹,或坐或站 或趴或臥 各有各的神態。唯一相似的就是每一株 都有像人手臂的樹幹 且都是往天空伸去 彷彿想要抓住什麼似的。
他從小看過的仙人掌多了..但是像這樣每一株都有自己獨特型態的倒是不多見。"也許是生長環境吧?為了向光 所以朝天空延展自己的軀幹 也是合理的"他心裡這樣想著。
淘金這事情 總是要講點運氣的 早年西部拓荒時代 淘金者眾,但是真的能夠賺到大筆財富的又有多少人呢?光說可能會有金沙沉澱的地方來說吧有經驗的淘金人 一眼就可以分辨那邊才是絕佳的淘金地點。初來的生手 除非財星高照
否則能夠見到一丁點黃澄澄的細砂 就已經是祖上積德修來的了。
而老手先佔了個好地點,睡塌之旁豈容他人作鼾?? 因此對像他這樣的新手,自然臉色不會太好看
更甚者 拿起手邊的工具惡狠狠的出聲驅趕的 大有人在。
沒辦法,他只好沿著河邊漸往下游而去。走了好幾天,總算找到一處水流平緩的河灣
搭起了簡單的帳棚 有個住處。他把背包裡朵歐芬臨行時給的照片貼在帳棚裡最顯眼的地方,
相片裡的朵歐芬穿著很適合她的貴婦服飾 蕾絲滾花邊的領口
把她的臉襯托的像一朵白色的百合一樣。
他自言自語說"妳等著 我一定會捧著大把大把的錢 回去跟妳爸說 我也可以讓妳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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